國務院新聞辦5月8日舉行國務院政策例行吹風會,銀監會副主席周慕冰表示,下階段將進一步清理和規范收費項目。對于不服務只收費的,要堅決取消并查處;對于能在利差中補償的,不再另外收費;對于必須保留的補償成本性收費,要嚴格控制收費水平,能降低的盡可能降低。5月10日晚間,央行下調金融機構貸款及存款基準利率各0.25個百分點,為經濟結構調整和轉型升級營造中性適度的貨幣金融環境。
對于實體經濟而言,這兩條消息無疑是利好,但對銀行而言,這多少有點利空。如何在金融機構與實體企業、消費者之間達成利益的平衡,這是一個值得認真對待的課題。只有實體經濟和金融相互依托、相輔相成,中國經濟才能行穩致遠,形成多贏的格局。
其實,無論是降費還是降息,其重點不在于分食銀行的蛋糕,而是降低實體經濟融資成本,做大實業的蛋糕。近幾年來,銀行一直被稱為最賺錢的行業之一,該行業職工收入也遠高于全國平均水平,與實體經濟的反差日漸明顯。
遺憾的是,近年由于經濟下行壓力加大,不少企業或行業的不過一兩個點,但在銀行的融資成本則是數倍于此,實體企業給銀行打工的說法也流傳甚廣,降低融資成本也是眾望所歸。當前,國內物價水平總體處于低位,實際利率仍高于歷史平均水平,需要采取進一步措施。
正因為如此,國務院三令五申、千方百計緩解企業尤其是中小微企業融資難、融資貴的問題。去年底以來,中國有過幾輪降息和降準,企業融資成本也確實有所下降。以上海銀行間同業拆放利率為例,不論哪個品種,近期都有大幅回落趨勢,這可以佐證融資成本越來越貼近市場所需。
降費與降息的效果也不局限于降低實體經濟的融資成本,一定程度上它也會刺激居民消費,因為利息較低,在購房、購車以及其他大幅開支方面,會更多傾向于按揭貸款,這既有助于改善居民生活水平,也讓居民將閑散資金用于收益更好的投資領域。
值得注意的是,通過降費和降息緩解企業負擔,不是要實行中國版QE,大幅量化寬松固然可以緩解一些企業的困難,但是其副作用也相對明顯。一年來,中國股市震蕩上行,做多熱情不斷,大批企業通過上市融資的方式緩解了資金饑渴,有力地支持了實體經濟。不過,股市的財富效應也扭曲了一些資金正常的走向,比如脫實入虛——本該投入實體經濟的錢進了股市,甚至還有不低的收益。
通常,股市的行情與貨幣政策的松緊尺度有關,但任何一個國家央行的降息降準,初衷都不可能是為了活躍股市,對于一些銀行資金違規、繞道進入股市,相關方面的監管也會跟上。中國股市健康發展的邏輯應該是銀行資金滋潤實體企業,企業發展向好,再通過二級市場與股民共享紅利。
老子云:“治大國如烹小鮮”。中國的經濟決策也是如此,當前仍應堅守穩健的貨幣政策,針對經濟發展情況進行預調微調。此番降費降息,中央政府著力點還是充分調動銀行業在經濟發展和民生改善方面的作用,不宜做過度的解讀,否則,原本許多改革的努力都會付諸東流,中國經濟還可能陷入一輪惡性循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