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4.0框架下中國將以人民幣國際化替換一般貿易進出口,即在巨額外匯儲備的保駕護航下,向亞太和其他新興市場地區輸入工程、服務、商品、資本和貨幣,更有效地進行外匯投資和參與全球貨幣競爭。
自貿區和“一帶一路”即是在此背景下的實施戰略,決策層提出加快實施自貿區戰略,要逐步構筑起立足周邊、輻射“一帶一路”、面向全球的自貿區網絡,積極同“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商建自貿區。開放倒逼簡政放權改革的戰略,更是新一輪高水平對外開放和更大范圍的改革試點,這將進一步提升中國開放型經濟發展水平。
狹義的自貿區大都是根據1973年國際海關理事會簽訂的《京都公約》的定義:“指一國的部分領土,在這部分領土內運入的任何貨物就進口關稅及其他各稅而言,被認為在關境以外,并免于實施慣常的海關監管制度。”例如巴拿馬科隆自貿區、德國漢堡自貿區、美國紐約1號對外貿易區等。中國香港作為一個自由貿易港,與狹義自由貿易區同義。目前世界上有600多個自由貿易港,如新加坡、迪拜等,成為主導國際間貿易的樞紐、集散地和交易中心。所謂上海自貿區,以及這次獲批的福建、廣東、天津自貿區,都主要指狹義自由貿易園區(FTZ)。
各地自貿區都有基于其地理位置的不同功能定位。上海作為自貿區樣本,定位于國際金融中心,打造對外資本賬戶通道以推動人民幣國際化;天津定位離岸金融和融資租賃,輻射京津冀,對接中韓自貿協定;福建主要發展對臺貿易和東盟貿易;廣東對接港澳服務業。
各個自貿區將利用自身優勢充分發揮其特定功能。未來是否還有新的選址呢?答案是肯定的,我們認為下一步內陸自貿區試點可能布點在重慶、廣西北部灣和新疆。
我們認為,重慶將基于長江經濟帶和陸上絲綢之路對接,內陸保稅區業務將成為重點;北部灣則主要基于對接東盟自由貿易;新疆將重新拓展絲綢之路,側重基建投資。
基于這些新一輪對外開放的節點,中國正從“韜光養晦”轉為有所作為。邏輯上,從貿易到投資到貨幣是遞進的過程。以貿易加深跨國經濟聯系,以投資輸出過剩產能和資本,并在這兩個過程中嫁接人民幣國際化戰略,最終中國經濟的影響力會伴隨著人民幣的國際化而提升。
目標上,中國希望在維持國際經濟老的循環的同時,打開新循環。中國將在維持原來的大循環,即傳統的三個世界──資源國、消費國、生產國的格局基本不變的情況下,全力布局小循環:即以中國為核心的周邊國-資源國(包括非洲)-科技國(美國)-品牌國(歐洲)的新動力格局,進而構造對外交往的全新利益格局,突破原來的三個世界和G2的牢籠,打破以中國制造、美國消費為主的循環圈,從輸出廉價的中國制造,升級到輸出工程、服務、產能、投資和資本,以致最終的貨幣。從而獲取新的國際化紅利,在多極化的全球治理中發揮更大作用,并最終成為一個受到尊敬的地緣大國。